人物档案:王卫洲,河北邯郸人,全国知名土地拆迁律师,法律实践家,司法学者。在法律实践的同时潜心研究土地法律,致力于律师办案实战的研究和探索,王律师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对农民、农村有着深厚的感情。从事律师职业后专攻土地拆迁领域,专业为被征地、拆迁人、农民工等弱势群体维护权利,坚持“稳打稳扎、勇于开拓、恪尽职守、不拘小节”的办案办案思路和利用多种力量集中维权的原则,曾承办武汉天兴洲公铁两用长江大桥及其引线工程占地纠纷案件、二广高速公路征地案件、大西铁路征地案件等无数全国有巨大影响的行政纠纷案件,由于其在执业期间高度的责任心和创新的办案思路,其承办的案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有力的捍卫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王律师以其高质量办案效果,获得社会各界的广泛称赞,为促进社会和谐、农民权益保障工作作出杰出贡献。
改文风,走基层,今日我们采访了专门为基层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服务的律师——王卫洲, 进入王卫洲的办公室,他正忙碌的敲打着键盘,两眼熬得通红,发现我们的到来,王卫洲连忙致歉,他表示最近忙于做一件自认为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王卫洲正在研究如何将关于征地拆迁的法律知识和实践经验系统性的糅合在一起写一本书以传播给需要他的农民朋友,我们不禁质疑,专业化的法律知识和业务技巧传递给识字不多的拆迁户是否具备可行性,王卫洲坚定的说:“能,只要肯下功夫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执着的个性才使得王卫洲走上了拿用法律同强大的开发商斗智斗勇的维权之路。
行万里,维万里权
开始正式采访时,王卫洲向我们展示了他的档案柜,整整四排十个档案柜中密密麻麻们的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案件,广西、福建、广东、哈尔滨、吉林、山东、上海.....。.王律师的办案足迹遍布了全国二十八个省、直辖市,在这一本本厚厚的卷宗中我们感受到了一个为弱势群体维权的法律人的艰辛。
据王卫洲介绍,其他律师做一个案子只需要开一次庭,而从事征地拆迁方面案件必须要从行政复议到一审、二审全程的服务而且一个维权的项目要解决问题往往需要同时提起若干个法律程序、所以他的案卷特别的厚,我们问起他一共做过多少个案子,他沉思了一下摇头答道:这个我也记不清楚了,大约有几百件吧,反正全中国绝大多说的地方都有我办过的案件。
据他介绍,每办一个案件都至少需要去当地跑上四五趟,这么多年来去过了多少个城市、走过了多少里他都讲不清楚了,但提起在哪个城市办过什么案以及案件的来龙去脉,他却出奇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当事人的名字、每个当事人什么性格、案件启动过什么程序、其间的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王卫洲承办过的案件中全部是处于弱势群体的老百姓,在案件办理中,有时一些开发商希望他能做公司的法律顾问,王卫洲坚决的拒绝了,他说:失信于当事人就是死路一条,忠于当事人的利益才能成为真正的名律师”。很多当事人就是看中了他恪尽职守、为人正直才委托他办事,如今凡是王律师去过的地方,大多数当事人都成为的好朋友,很多人只要来带北京必然要去看望他,王卫洲讲到:一边为农民维权、一边交朋友,这是我最大的乐趣。但是王卫洲的朋友大多是些穷朋友,都是遇到不可解决的纠纷才找到他,王卫洲却津津乐道,越是穷朋友、越是真朋友。
在夹缝中求生存
由于整日为弱势群体代言和强势集团作对,王卫洲也历经若干次的风险,王卫洲说:表面上律师是司法工作者,但实际上,律师真的是弱势群体,曾经有很多次我都是在惊心动魄的环境下工作。
有一次王卫洲在山东某县代理一个30多人拆迁的群体性案件,当地建设主管部门针对这一案件要组织召开听证会,拆迁方得知这一消息后放风说:王律师要敢来开听证会就把他绑到建设局门口的树上。好心的当事人多次劝道:“王兄弟、你要多加小心啊”王卫洲知道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自己在当事人面前丢脸,无论是刀山火海都必须去参加,结果开听证会时有几百名群众参加,一步也不肯离开律师,建设局门口的几个小混混只得灰溜溜的走开。
在自己的老家——河北,王卫洲在一个农民家里为一些被拆迁户讲授关于拆迁方面的法律知识时,突然一个彪形大汉闯入,自称是政府人员,非要检查王卫洲的律师证,王律师要求他出示执法证,但是该彪形大汉称忘记带了,王卫洲当然拒绝他的要求,但是这个彪形大汉却死缠着不走,最后现场的群众非常的生气,一起声讨该大汉,他才怒气冲冲的走开,刚走不久,该农民门口来了五六辆车一直等王律师出来,一位农民朋友急中生智,从院子里自己开车行驶出去,刚刚开出门口不远,那几辆陌生人的车便马上发动朝着这位农民驾驶的空车呼啸而去。
对于这些场面王卫洲表示现场确实有些紧张,但从来没有怕过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是是弱势,但是毕竟还是北京的律师,这些人其实不敢怎么样,他坦然笑道:如果真的怎么样,还需要你们媒体强烈关注啊!
现在很多地方法院不愿意受理拆迁案件,为解决问题王卫洲选择行政复议方式予以处理;而行政复议机关有时候也不受理,王卫洲又不得不到法院告复议机关行政不作为,有时候办一个案子就像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抓来抓去也很有意思。王卫洲说:为了立一个案子需要跑好几个部门才能解决,但是只要你违法,我就一定能抓住你。
艰苦过程和辉煌战绩
翻开厚厚的卷宗,我们看到了王律师的精彩案例,其中有农民告赢巨型开发商、有告赢市县政府、甚至告赢省级人民政府、告赢国务院部委,还有更大一部分是以协调方式结案,王卫洲激动地说:我们之所以能够告赢省政府、告赢国家部委是因为我们国家的法制在不断完善,有法律的强大支持才有我们胜诉的可能性。
山西阳泉的老靳因地方政府征收其一个占地十几亩的厂房,总补偿才有三四十万,拆迁方给老靳做工作时说:补偿款越少越好,最好不给。老靳愁得的卧病在床,他找到王卫洲后,王律师深深的震撼了,因为老靳是一个残疾人,拼了一辈子才有了这个厂子,如果被这么拆掉,老靳不知道该怎么生存,王律师为给老靳维护权益先后到该市政府国土、规划、建设、发改委、乡政府等十几个部门调查,并向国土资源部、山西省政府申请政府信息公开,状告省政府,其实王卫洲知道告省政府并一定会成功,他这么做视为了引起省政府的重视,之后在各级政府的监督下王卫洲向当地市政府申请行政复议撤销了拆迁方的拆迁审批手续,老靳自豪的说:我一个农民能告赢区政府,我感觉很自信”。
山东枣庄的一个小企业因拆迁纠纷委托王律师办理,因为这个场子没有土地证,只有租地协议,所以拆迁方动不动以违章建筑威胁,只要不签协议就按违章建筑处理,将你厂房强制拆除,该厂厂长非常的纠结,他找到王卫洲后,王卫洲决定受理这个案件,他说:我了解如何对付拆迁方,他讲我当事人违法、其实他们的征地拆迁手续更违法,而且我当事人的违法是因为历史原因造成。王律师经过在当国土、环境、规划、建设、发改委等部门调查中后,分别针对拆迁方的环评手续、征地手续、立项手续、规划手续等提起行政复议,但是复议期间拆迁方依然坚持老李的厂房属于违章建筑,要强制拆除,当事人的压力非常大,之后王卫洲向各级政府部门发出法律建议,希望合理对待但收效甚微,2个月自后行政复议结果出来了,老李的行政复议全部没有获得支持,此时王卫洲毅然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但是法院没有受理,案件似乎已经定调了,但是还有一线希望,王卫洲依法向国务院法制办公室申请撤销山东省政府的征地批复和行政复议决定,之后王卫洲又专门到当地到征地片区每一个农民家里调查情况并做了书面的笔录,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次调查中王卫洲查到拆迁方的重大违法证据,并依法向国务院法制办公室提交,不久法制办下大了最高裁决:撤销山东省人民政府行政复议决定,责令山东省人民政府重新作出处理决定。就这样拆迁房和李厂长又回到了谈判桌,双方通过协商问题得到妥善解决,老李签订拆迁协议后撤回了行政复议申请,一场惊心动魄的官司,巧妙地得到了解决。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很多,不过王卫洲所承办的绝大多数行政案件都是通过协商解决的,他说其实赢在判决书上只是表面的胜利,赢在谈判桌上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不过你你没有法律程序作为砝码,就没有跟人你好好谈判,我们之所以告状,其实是在寻找获得谈判桌上胜利的砝码。
律师之道,在于恪尽职守
由于良好地口碑,如今来登门求助的当事人络绎不绝,就在短短我们采访的两个小时期间,已经有五六个电话向他求助,王卫洲一一记下了号码并承诺下午一定给回电话。
我们不解的问,既然土地拆迁案件这么难办,又有这么高的风险,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个专业的律师,为什么不考虑做其他专业,
王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说:作为一名律师,我感到很心痛,也许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当事人,也许是为了世间太多太多的不公道。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但总是让我心情忐忑,难以平静。我主攻的专业是土地案件,我的大部分当事人都是农民。而这些法律业务中绝大部分都是征地和拆迁案件。他们失去了土地或房屋,他们没有得到合理的征地补偿,他们没有稳定的收入,因为征地拆迁他们的生活面临着严重的挑战。你没有见过被征地农民无奈的面孔、你没有经历过比你年迈几十岁的长者跪倒你面前哀求、你没有见过房屋被强制拆除时农民的绝望、所以你不懂得什么叫做良心的震动,这样的一个弱势群体,如果你视而不见,于心何安?人身在世不过几十个年头而已,人要活的精彩就要做正确的事情,只有这样当年念幕时回首当年才能没有悔恨,才能问心无愧,同样做律师,我想让自己问心无愧,所以我要为更需要我们律师帮助人的服务,尽管举步维艰。
临行时,我们看到王卫洲办公桌前的一条格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不禁感慨在当今物质时代尽然还有这样倔强的人,做一名有良知的法律人,为弱势群体服务,但愿王卫洲能够坚持到职业终点。